英語熱催生新東方(EDU)，數學熱造就好未來(TAL)，在A股上市公司豆神教育(300010.SZ)看來，語文課外輔導具備媲美數學、英語賽道的規(guī)模潛力，無疑是下一個“黃金賽道”。
8月24日，豆神教育發(fā)布2020年半年報。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，以線下渠道為主的豆神教育營收凈利均不太理想。
半年報顯示，2020年上半年，豆神教育營收為7.1億元，同比減少21%;歸母凈利潤則虧損9471.54萬元，同比減少341.86%。
豆神教育的前身是以安全科技業(yè)務起家的立思辰。自2013年開始，立思辰通過“買買買”完成最終一躍，變身為A股頗為罕見的以語文業(yè)務為主業(yè)的K12教育公司。
8月6日，立思辰發(fā)布公告，將更名為“豆神教育”。公司方面表示，2019年，公司教育業(yè)務營業(yè)收入占公司總營業(yè)收入的80%以上，教育業(yè)務已經成為公司的核心主要業(yè)務。
8月27日，豆神教育董秘張亮接受時代周報采訪時表示：“目前，語文課外教培市場仍處于初級階段。豆神教育擁有全行業(yè)領先的運營團隊和教研團隊，是市面上唯一能夠推出分層教學的語文培訓機構。”
全力押注大語文的同時，豆神教育仍需面對此前瘋狂并購累積的商譽隱憂。
豆神教育在半年報中表示，公司在2018年度、2019年度已計提部分商譽減值。此外，公司成立專門的領導班子加強業(yè)務與技術的融合，以最大限度地降低商譽減值風險。
“不受寵”的語文課外輔導
語文的課外輔導向來不是K12行業(yè)里受人關注的賽道。相較于數學、英語科目更加瞄準升學需求，語文課外輔導有著難以標準化教學、短期難以提升等問題。
8月30日，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研究員儲朝暉接受時代周報記者采訪時表示，語文學習的是中國學生的母語，學習方式更加多元化。同時，需要提高語文成績所做的培訓范圍和內容都更加廣泛，因此，提升語文成績很難像提升英語成績那般顯著。
在目前K12上市公司的業(yè)務布局中，語文往往是占比最低的科目之一。
以港股上市公司、區(qū)域性K12教培機構大山教育(09986.HK)為例。招股書顯示，2019年，在大山教育的小學輔導業(yè)務中，英語、數學、語文的收入占比分別為41.2%、11.8%和10.2%，到了中學輔導階段，這一比例變?yōu)?3.9%、10.1%和2.2%。
同時，招股書顯示，大山教育的語文教師僅占10.8%，而英語和數學教師的占比則分別為51.9%和28.2%。
豆神教育半年報顯示，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，今年上半年，公司大語文學習業(yè)務現金收款1.96億元，確認收入1.8億元，比上年同期增長26.53%。截至報告期末，遞延收入余額為1.7億元。2020年上半年，這一業(yè)務的毛利率達55.38%，同比減少7.62%。
目前，公司大語文直營合作學習中心數量為111個，加盟學習中心數量為346個。截至2020年6月底，報名學生人次為11.66萬人，同比增長70.90%;當期累計在讀學生人次為11.74萬人，同比增長126.59%。
數據顯示，直營學習中心的布局以一線城市為主。在北京、上海、深圳三地，直營學習中心的數量分別為43、11和8所，排名前三。
張亮告訴時代周報記者，目前豆神教育除北京地區(qū)的學習中心僅開始報名尚未開放外，其余地區(qū)的學習中心均已開放。
除此之外，豆神教育的教育業(yè)務還包括升學服務業(yè)務和智慧教育業(yè)務，這兩部分的營收分別為2342萬元和2.01億元，與去年同期相比分別減少73.56%和64.22%。其中，升學服務的毛利率同比降少72.42%至9.65%。
對此，公司方面解釋稱，是由于成本主要由人員工資構成，“公司并沒有因為疫情降低員工薪酬，因此與上年同期相比，升學業(yè)務的毛利率變化較大”。
豆神大語文官網顯示，除了大語文業(yè)務外，豆神教育還包括中學全科、小學數學、小學英語、口才和幼教等業(yè)務。
除了教育業(yè)務外，原本屬于立思辰的主營業(yè)務——內容(安全)管理解決方案則在被加速分拆。2020年上半年，該部分業(yè)務的營收為9772萬元，同比增長4.05%。
對此，豆神教育表示，公司將持續(xù)推進安全業(yè)務板塊江南信安等子公司的分拆工作，將繼續(xù)著力整合及拓展教育業(yè)務，加速推進教育業(yè)務的發(fā)展。
捆綁個人IP定增13億
從一家安全科技公司轉型成K12教育公司，豆神教育僅用兩年。
2018年2月，豆神教育以4.81億元的現金收購語文教培機構中文未來51%的股權。
公開資料顯示，中文未來創(chuàng)始人竇昕是語文教育專家，曾是高思教育聯(lián)合創(chuàng)始人之一，并擔任集團副總裁，之后擔任巨人教育集團董事、高級副總裁，隨后辭職創(chuàng)業(yè)，于2015年創(chuàng)立中文未來。
隨后，豆神教育逐步收購中文未來其余股權，2018年底實現完全控股。
這次并購不僅使得中文未來的語文業(yè)務成為公司主營業(yè)務，也將竇昕捆綁在豆神教育戰(zhàn)車上。
根據當時的交易公告，中文未來需在2019-2021年內完成1.3億元、1.69億元和2.1億元的業(yè)績承諾。同時，竇昕承諾8年內在中文未來持續(xù)任職，其他核心管理人員則承諾6年內在中文未來持續(xù)任職。
2019年6月，公司任命竇昕出任總裁，并將立思辰大語文更名為“豆神大語文”。上市公司從“立思辰”更名為“豆神教育”也體現出公司管理層正不遺余力地打造竇昕的個人IP。
今年7月12日，豆神教育發(fā)布公告稱，與竇昕、廣州粵民投智盈股權投資合伙企業(yè)(以下簡稱“粵民投”)等6家認購方簽訂合同，以15.58元/股的價格向其發(fā)行8395萬股，總價達13億元。募資目的為大語文多樣化教學、大語文教學內容升級、償還銀行貸款和補充流動資金。
其中，竇昕認購其中的3200萬股，總價值達5億元，占總發(fā)行股份的38.2%。公告顯示，竇昕為豆神教育的董事、總裁，此次定增完成后，竇昕將直接持有豆神教育持股比例為11.02%，僅次于公司創(chuàng)始人池燕明持有的12.43%股份，排名第二。
7月14日，豆神教育發(fā)布公告稱，竇昕與公司實控人池燕明簽署《表決權委托協(xié)議》，竇昕將其持有的股票表決權委托給池燕明行使。
張亮告訴時代周報記者，語文具有板塊化的知識結構，而搭建知識結構的基礎則需要較為縝密的課程設計方法論。“竇老師以理科生的思維搭建了語文的教學體系。而在整個行業(yè)里擁有豐富的語文知識儲備和體系搭建能力的人并不太多。”
對于語文教培市場的潛力，張亮表示，在2015年之后，市面上的優(yōu)秀語文教培機構較少，市場潛力較大。目前，語文教培市場的興起與經濟環(huán)境、政策導向都有關系。“2015年、2016年以后，大家開始重新關注語文，重視中文教育了。”
半年報中，豆神教育也十分看好語文培訓市場。“按照國內中小學生群體1.8億人、30%參培率、5000元年收費來計算，遠期語文培訓市場空間有望超過3000億元。”
不過，也有業(yè)內人士對語文培訓市場的成熟度表示擔憂。儲朝暉告訴時代周報記者，短期內語文培訓可能不會是一個很好的領域，“企業(yè)會比較難實現盈利的目標，而且專業(yè)性也難以達到一定的高度”。
商譽隱憂
收購中文未來前，豆神教育曾有過一段頗為瘋狂的投資并購史。
據時代周報記者不完全統(tǒng)計，2016-2018年，豆神教育及旗下的基金累計并購或投資超過31家教育公司。
并購大躍進導致公司業(yè)績2018年首度暴雷。
2018年年報顯示，公司實現營收19.5億元，同比減少9.66%，歸母凈利潤虧損13.9億元，同比減少786.87%。
豆神教育表示，主要由于包括商譽在內的各項資產減值計提造成。商譽減值的各子公司中，敏特昭陽、匯金科技、康邦科技分別計提減值2.93億元、2.29億元和1.83億元。
2019年年報顯示，豆神教育實現營收19.79億元，同比增長1.38%，歸母凈利潤達3059萬元，同比增長102%，但商譽占比仍然頗高。財報顯示，商譽賬面原值最高的三家子公司分別為康邦科技、中文未來和江南信安。
截至2019年底，豆神教育合并財務報表中商譽的賬面原值為36.89億元，商譽減值準備余額為8.28億元。商譽賬面凈值占公司資產總額的比例為37.37%。
2020年半年報中，豆神教育并未對半年來的商譽減值進行計提。
在風險提示中，豆神教育表示，公司商譽金額顯著增加，如果未來宏觀經濟形勢變化，或被并購的公司市場拓展、內部管理出現問題，導致經營狀況惡化，需要對商譽計提減值，將對公司未來的經營業(yè)績造成不利影響。
“風險提示中的商譽減值僅是一個常規(guī)提醒，不存在什么特殊的含義。”張亮告訴時代周報記者。
